负油价“活久见” 石油产业繁荣期明年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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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从繁荣转向萧条的石油市场正经历着历史上的至暗时刻之一。由于新冠病毒疫情的影响，全球对于石油的需求正在崩溃。主要产油国之间都基本上达成了减产的协议，但这个速度远远赶不上需求减少的速度。新冠病毒大爆发期间，全球几乎所有的空间都用来储存每一桶过剩的石油。现在，石油产能过剩的形势非常严峻，以至于本周油价出现了历史性的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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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美国新墨西哥州的页岩油气产业（图据daily-times）

这场崩盘危机让石油行业遭受了巨大的冲击——许多页岩油生产商已取消了钻探计划，其他一些公司也被迫关闭了正在运转的油井，很多工人因失业而陷入了生活困境。但石油市场的强烈不平衡状态终究会过去，将为新的油价飙升奠定基础。因为当全球对于石油的需求恢复时，可能又会面临供不应求的尴尬局面。

雷蒙德·詹姆斯公司的能源分析师帕维尔·莫尔切诺夫表示：“尽管现在很难有人相信，下一步将是石油产业的繁荣期。”莫尔切诺夫估计，现在大约有35亿人生活在因疫情导致的封锁中。客运航班已经停运，许多工厂大门紧闭。根据国际能源署（IEA）预计，2020年全世界的石油需求将以创纪录的930万桶/天的速度骤降。

但这种情况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到了某个时候，全世界对于石油的需求又将会出现爆发式增长。莫尔切诺夫说：“当需求恢复到正常水平时，2021年很有可能出现石油短缺的局面。”

低于零的油价

欧佩克（石油输出国组织）已经与俄罗斯以及其他一些主要产油国达成了一项创纪录的石油减产计划——从今年5月开始，每天减产1000万桶。市场力量正在导致以美国为首的非欧佩克成员国同样开始实行石油减产的计划。

这一周，美国石油期货价格跌至了历史性的-40美元/桶，给问题众多的石油行业又增添了一个新的巨大问号。石油期货交易要求合约持有人在合约到期时提货，但没有人希望在5月份石油储存能力即将耗尽的时候客户不提货。因为即使石油存储空间没有用完，储存成本也发生了大幅上涨。

高盛分析师达米恩·库瓦林在本月20日写给客户的一份报告中提到：“5月份的合约持有人实际上愿意花钱摆脱多头头寸，以避免下个月实际交割原油。”

瑞穗分析师保罗·桑基21日表示，5月份美国石油期货的价格可能跌至-100美元/桶。他在一份写给客户的报告中写道：“原油面临的现实困难是，如果没有炼油厂，它就难以处理，并且它易挥发，容易造成污染还可能变得毫无用处。这就好比你家的后院有一桶臭油，你会支付100美元给别人让他拿走吗？是的，你会很愿意，因为你知道自己避免了300美元的损失。”

美国页岩油产业崩塌创纪录

在这种背景下，石油供应量必然会以惊人速度下降。据能源公司RystadEnergy表示，美国页岩油产业产能有可能会遭遇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月度降幅。据统计，今年4月美国仍在作业的页岩油企业比今年早些时候的峰值下降了60%。

高盛的分析师库瓦林表示：“由于最重要填补有限的储存空间，产量将很快出现大幅度下降以平衡市场。一旦需求逐步恢复，将为价格上涨创造条件。”

当被问到油价反弹的幅度有多高时，莫尔切诺夫表示：“明年的石油交易价格有望达到50-60美元/桶。而且，还很有可能高于这一水平。”高盛此前预测表示，2021年石油交易价格可能远高于55美元/桶。库瓦林写道：“这种拐点将在几周而不是几个月内显现，市场可能在6月前被迫进入平衡模式。”

美国的页岩油公司正在以两种方式减产，一是削减了钻探新井和未完成油井的开支计划。例如，埃克森美孚公司宣布将其2020年的支出减少30%。另外一种方式是最重要的一点，石油公司正在通过一个非常痛苦的“关井”过程来关闭运转中的油井的龙头，而且无法确保这些龙头能否在满负荷时重新打开。

位于纳什维尔的投资研究公司NewConstructs的首席执行官大卫特拉纳表示：“这不像是一个电灯开关，可以说开就开说关就关。需要时间和金钱来重新开启它。”

石油产业的破产潮即将来临

一些人认为，在强制关闭期里，页岩油井将被破坏，这让将来的重启工作变得非常棘手。这可能会限制美国页岩油公司应对高要求的能力。

根据能源公司RystadEnergy的数据显示，在20美元/桶的市场环境下，到2021年底一共将有533家石油探勘公司申请破产。它还表示：即便在30美元/桶的市场环境下，美国也将有200多家石油勘探公司申请破产。其中的一些公司可能会因为得不到融资而被彻底清算。

特拉纳说：“当需求恢复时，石油生产行业的人不会像以前那么多了。即便是那些能够幸存下来的石油企业，在是否积极增加产量这个问题上也会变得犹豫不决。”

特拉纳表示：“即便对于石油的需求开始增加，石油生产企业也不会急于增加产量。他们会保持生产水平，以等待更明显的增产信号。”

油价何时恢复很难确定

油价看涨的观点都基于危机爆发前的每天将近1亿桶石油销量的需求，他们认为需求将很快恢复。但这都是不确定的事。

真正的风险在于，包括美国在内，世界范围内的石油需求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受到限制，经济衰退可能会更加持久。在这种情况下，石油价格可能会一直保持在低位。

另外一个巨大的不确定因素在于，新冠病毒是否会在2020年的下半期出现第二次大爆发。美国疾控中心主任罗伯特·雷德菲尔德在21日接受《华盛顿邮报》采访时警告说，新冠病毒的第二波大爆发将更具灾难性。因为它可能会跟季节性的流感爆发期相重合。

这可能会迫使国际社会再次开始采取封锁等应对之策，而现在采取的封锁措施已经给石油市场造成了严重的冲击。NeubergerBerman的能源高级分析师杰夫·怀尔表示：“石油市场面临的最大风险之一是经济的虚假重启。没有人能预测需求的走势，它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疫情的变化以及人们是否愿意重返危机前的生活。比如，自驾旅行、坐飞机、邮轮等。”

NewConstructs的首席执行官大卫特拉纳表示：“我们是社交动物，我们肯定会恢复到之前的正常生活中去。有相当一部分人愿意参加聚会，因为坐在家里无聊得要发疯。”

红星新闻记者王雅林罗天

编辑郭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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